{ 今日论文 }
—— 两种常用蜂产品的药理作用
及临床应用研究进展 ——
邓少东1，叶锦崇2，郭上诗2，高采惠1
（1.广东医科大学第二临床医学院，广东东莞 523808；2.广东医科大学药学院，广东东莞 523808）
作者邓少东
【摘要】蜂胶、蜂蜜均为我国传统中药，也是人类传统而古老的天然食品，使用历史悠久。笔者通过检索中国知网、万方、PubMed、Science Direct、Springer等数据库，对蜂胶、蜂蜜的药理作用及其临床应用方面的研究进行系统整理、总结，分析其研究和开发前景，系统地综述了两种常用蜂产品的研究进展，以其为相关蜂产品的深入研究和开发利用提供借鉴。
【关键词】蜂胶；蜂蜜；蜂产品；药理作用；临床应用
Abstract：Propolis and honey are both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natural food with a long history. In this paper, the research of the past 20 years were summarized about pharmacological effects and clinical application of propolis and honey through accessing multiple databases such as CNKI, Wan Fang, PubMed, Science Direct and Springer. Its researches and development prospects were also analyzed for further studying and comprehensive utilization of these bee products.
Key words: Propolis; Honey; Bee products; Pharmacological action; Clinical application
概述
蜂胶为蜜蜂科昆虫意大利蜂Apis mellifera L.工蜂采集的植物树脂与其上颚腺、蜡腺等分泌物混合形成的具有黏性的固体胶状物。苦、辛，寒。归脾、胃经。具有补虚弱，化浊脂，止消渴等功效；外用解毒消肿，收敛生肌。可用于治疗体虚早衰，高脂血症，消渴；外治皮肤皲裂、烧烫伤等。蜂蜜为蜜蜂科昆虫中华蜜蜂Apis cerana Fabricius或意大利蜂 Apis melliferaLinnaeus所酿的蜜。甘，平。归肺、脾、大肠经。具有补中，润燥，止痛，解毒等功效；外用生肌敛疮。可用于治疗脘腹虚痛，肺燥干咳，肠燥便秘，解乌头类药毒；外治疮疡不敛、水火烫伤等。两者均收载于2015版《中国药典》[1]，为常用中药和蜂产品。近年来国内外学者针对蜂胶、蜂蜜等蜂产品的化学成份、来源、药理作用、安全性、临床应用等方面进行了许多实质性的研究，其中药理作用和临床应用为蜂产品研究的热点，为此笔者在本文中围绕蜂胶和蜂蜜的药理作用及其临床应用研究作一综述。
蜂胶
根据国内外研究表明[2]，蜂胶中存在多种具有较强生理活性的化学成分, 其中以黄酮类、酚酸类、萜烯类等化合物为主。另外，还有氨基酸、维生素、糖类、多种微量元素等营养成份[3]。近年来，国内外学者对蜂胶的药效及临床应用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发现其具有抗氧化、抗菌、抗炎、抗病毒、保肝、抗癌、增强免疫力等多种生理活性，以及在治疗糖尿病、心血管系统疾病、皮肤病、口腔疾病等方面有较好的疗效。
1.药理作用
1.1 抗氧化 张悦等[4]通过对小鼠的脑组织进行抗氧化实验，发现蜂胶中的黄酮能够有效提高脑组织中抗氧化酶的活性，防止脑组织自由基过氧化造成的损伤，有效提高了小鼠脑组织的抗氧化能力。同时有相关研究发现，除黄酮类外，蜂胶中所含有的咖啡酸苯乙酯也具有很好的抗氧化活性[5]。张春蕾等[6]通过观察蜂胶黄酮对果蝇寿命的影响，发现蜂胶黄酮可显著提高果蝇体内SOD活性，降低体内MDA含量，果蝇平均寿命提高，说明蜂胶黄酮可有效清除自由基，减轻组织和细胞的过氧化过程，起到延缓衰老的作用。
1.2抗菌 国内外学者对蜂胶进行了大量关于抗菌活性方面的试验。Orsi等[7]研究蜂胶与抗生素间的相互作用，发现蜂胶与作用于细菌壁和核糖体的抗生素具有协同作用，有一定的抑菌作用。李艳玲等[8]比较蜂胶二氧化碳超临界萃取物与蜂胶乙醇提取物的体外抗菌作用，试验表明蜂胶二氧化碳超临界萃取物具有良好的抗菌作用, 且作用强于蜂胶醇提物。而在抗真菌方面，蜂胶中所含黄酮类化合物是其抗真菌作用的重要成分，研究发现蜂胶对所有念珠菌均有明显的抗真菌活性[9]。蜂胶提取液能够有效抑制引起甲癣的白色念珠菌、热带念珠菌等真菌的生长，且抑菌作用强大[10]，且毒性远远低于合成的抗真菌剂酮康唑等[11]。
1.3抗炎 王雪妮等[12]对角叉菜胶致大鼠足跖肿胀炎症模型给予蜂胶治疗，实验证明了蜂胶外用具有显著的抗炎作用。Xuan等[13]探讨杨树蜂胶在富含营养的脂多糖(LPS)条件下培养血管内皮细胞(VECs)抑制炎症反应的作用。结果表明CP可能是通过抑制自噬和MAPK/NF-κB信号通路来保护VECs免受LPS诱导的氧化应激和炎症反应。Zeitoun等[14]研究蜂胶粗乙醇提取物及其乙酸乙酯提取物分别对角叉菜胶致小鼠足肿胀的影响，采用western blot和分光光度法分别测定了COX-2和iNOS蛋白的表达，以及一氧化氮(NO)和前列腺素(PGE2)的释放，结果发现二者均能抑制COX-2和iNOS蛋白的表达，以及PGE2和NO的释放，起到了很好的抗炎效果。
1.4抗病毒 蜂胶具有良好的抗病毒活性，近年来关于蜂胶抗病毒方面的研究逐渐增多。有研究表明，蜂胶黄酮可显著提高宿主细胞抗病毒能力，且高剂量作用效果多明显或显著优于低剂量，可用于NDV和TGEV的预防及IBDV和PPV的治疗[15]。Bankova等[16]在对黄酮类化合物抗病毒作用进行研究时发现,药物的抗病毒作用与药物浓度有一定的量效关系，即在一定程度上，其抗病毒作用随药物浓度的增大而增强。
1.5降血脂 王娜等[17]通过建立高血脂小鼠模型，发现蜂胶能显著降低高血脂小鼠血清总胆固醇 (TC)、三酰甘油 (TG)，升高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HDL-C）的浓度。喻建辉等[18]通过建立大鼠脂质代谢紊乱模型，给药后检测动物血清甘油三酯(TG)、血清总胆固醇(TC)水平，发现蜂胶组动物血清甘油三酯(TG)、血清总胆固醇(TC)水平明显低于溶剂对照组和阳性对照组，说明蜂胶有良好的辅助治疗高血脂症的作用。
1.6抗肿瘤 蜂胶中的很多活性成分诸如白杨素等黄酮类化合物、咖啡酸苯乙酯(CAPE) 等均具有较强的抑制肿瘤细胞生长的活性，两者均可以通过促进细胞凋亡, 上调ROS，破坏线粒体膜电位等作用来发挥抗肿瘤功效[19]。在用10μM CAPE处理人淋巴细胞性白血病细胞后，Avci等[20]观察到凋亡细胞数量增多。张凯等[21]探究新疆黑蜂胶对结肠癌大鼠模型中调节性T细胞(Tregs)的影响，发现新疆黑蜂胶可通过调节Tregs的免疫抑制功能及相关因子的表达发挥抗肿瘤作用。也有相关研究探讨了黑蜂蜂胶醇提物对H22小鼠移植瘤生长的影响，发现黑蜂蜂胶醇提物对肿瘤细胞的生长有明显的抑制作用，且抑制作用随醇提物浓度增大而增强[22]。
1.7免疫增强 蜂胶中存在活性成分能够影响免疫系统，有研究表明经超临界CO2流体萃取得到的黄蜂胶和药渣用乙醇提取得到的黑蜂胶合用，能够起到增强免疫力的作用[23]。王勇等[24]对研究不同剂量蜂胶对BALB/c小鼠免疫功能的影响，结果发现蜂胶能够促进小鼠的脾淋巴细胞增殖和转化，并提高小鼠碳廓清能力，对正常小鼠的细胞免疫、体液免疫和单核-巨噬细胞功能和NK功能有促进作用, 即具有增强免疫力功能。
1.8降血糖 相关研究表明，蜂胶还具有降血糖作用[25]。孙庆申等[26]研究蜂胶乙醇提取物对α-葡萄糖苷酶的抑制作用，试验发现蜂胶乙醇提取物能够显著抑制α-葡萄糖苷酶的活性, 且抑制率与蜂胶乙醇提取物质量浓度成正相关。杨明等[27, 28]研究了蜂胶总黄酮(TFP)对链脲佐菌素(STZ)致糖尿病大鼠以及对自发性糖尿病大鼠的降血糖作用，结果发现TFP对STZ致糖尿病大鼠以及自发性糖尿病大鼠都具有显著的降血糖作用，可显著改善糖尿病大鼠糖脂代谢并抑制胰岛素抵抗。
1.9保肝 Kus等[29]研究蜂胶中活性成分咖啡酸苯乙酯(CAPE) 对CCl4 诱导大鼠肝损伤模型的影响，结果表明CAPE能减轻CCl4诱导的肝损伤以及基因毒性，对CCl4致肝损害有着保护功效。还有研究显示蜂胶中的黄酮化合物可以提高ALD大鼠肝组织内SOD活性，降低MDA含量，促进肝组织清除氧自由基，抑制脂质过氧化反应，对慢性酒精性肝损伤起保护作用[30]。
蜂胶临床应用
2.糖尿病 根据相关研究显示，蜂胶能够有效改善胰岛素抵抗的作用[31]。楚勤英[32]等研究蜂胶对2型糖尿病I、II级糖尿病足患者伤口愈合情况，结果发现蜂胶换药组的总有效率均远高于对照组，说明蜂胶能够有效用于2型糖尿病I、II级糖尿病的治疗。
2.1. 心血管系统 已有研究证明蜂胶中的黄酮化合物有着辅助降血脂、抗主动脉内胶原纤维增生及扩张冠状动脉等作用，对高血压、心脏病、动脉硬化等心脑血管疾病有着良好功效[33]。此外，有大量研究及临床试验表明，蜂胶能够显著对抗脑缺血或心肌缺血再灌注损伤[34, 35]。
2.2. 皮肤疾病 蜂胶有着良好的抗菌功效，可用于多种皮肤疾病的蜂胶可用于多种皮肤病、皮、癣带状疱症、鸡眼的治疗[36]。有研究表明蜂胶酊能够有效的治疗手足癣，且无任何毒副作用[37]。此外，也有临床试验证明能够有效治疗Ⅱ期压疮, 且无不良反应, 效果优于利福平等西药的疗效[38]。
2.3. 消化系统 有研究表明蜂胶可显著降低胃液量、胃液总酸度，显著抑制胃蛋白酶的活性，可有效预防及治疗胃溃疡[39, 40]。
2.4 口腔疾病 彭志庆[41]等研究蜂胶对口腔主要致龋细菌的作用，结果发现蜂胶对口腔中主要致龋菌变形链球菌有显著的抑菌作用，对防龋、去除牙菌斑有特殊疗效。El-Sharkawy HM等[42]实验证明蜂胶能有效改善慢性牙周炎患者以及2型糖尿病患者的牙周治疗效果。
蜂蜜
目前研究发现蜂蜜中含有糖类、多酚类、蛋白质、氨基酸等多种活性成份[43]，以糖类物质为主，约占蜂蜜干物质重的95%左右，其中又以葡萄糖和果糖等单糖类含量最高。
1药理作用
1.1抗菌 研究表明[44-46]，蜂蜜可通过减少鞭毛及菌毛的形成并降低其聚集、活动能力、减少细菌与蛋白黏附从而达到抗菌的作用。目前研究认为蜂蜜抗菌作用的有效成分主要有丙酮醛、葡萄糖和果糖。
1.2抗氧化 Cheng等[47]研究蜂蜜对慢性酒精中毒引起肝脏疾病的影响，发现蜂蜜具有显著的抗氧化作用和保护肝脏的作用。何亮亮等[48]发现枸杞蜂蜜在体外环境中能够对羟基自由基诱导的小鼠淋巴细胞DNA的氧化损伤起到较好的保护作用。
1.3抗肿瘤 研究表明[49]，蜂蜜通过线粒体膜的去极化能诱导各种类型的癌细胞发生凋亡，其中麦努卡蜂蜜 (浓度在1%时) 能刺激单核细胞释放TNF-α、IL-1β和IL-6，这种TNF-α的释放能在调节重要细胞进程如凋亡、细胞增殖和炎症反应中扮演关键的角色。
1.4 助消化 蜂蜜对胃肠功能具有调节作用，可使胃酸分泌正常，使胃痛及胃烧灼感消失，增强肠蠕动，可显著缩短排便时间，从而促进消化及润肠通便。[50]
1.5促进组织再生大量研究表明[50]，蜂蜜可消炎杀菌、促进组织再生，其主要的物质基础是蜂蜜中的各种有机酸和氧化酶。
蜂蜜的临床应用
2. 结痂创面蜂蜜具有高渗特性，能软化痂皮，防止肉芽组织水肿，保持肉芽组织活力，为表皮生长做准备。其高渗性还能有效杀死创面的细菌，而且不产生耐药性。蜂蜜中含有多种酶类，这些酶能促进痂皮中的纤维连接断裂，加速清除创面的坏死组织。蜂蜜中的葡萄糖氧化酶在渗出液的稀释下，能刺激组织中的淋巴细胞和吞噬细胞活性，从而激活人体对感染的免疫反应，促使产生新结缔组织的纤维母细胞生长加速愈合。[51, 52]
2.1 肛裂通过蜂蜜外涂的方法可以缓解肛裂症状，减少便血的发生，在对肛裂引起的疼痛缓解上效果显著。在伤口愈合方面，肛裂患者在通过该方法治疗后，裂口愈合时间可能在 2周左右。[53]
2.2 便秘蜂蜜是润肠通便的佳品。有研究表明，蜂蜜的通便机制与其富含果糖有关。即健康成年人在食用蜂蜜后可出现糖类物质吸收不良的现象, 而果糖的不完全吸收可有效地改善便秘的症状。[54]
2.3 食管炎蜂蜜、酸牛奶联合应用，并采用固定口服模式对放射性食管炎进行针对性的护理干预，通过食疗可提高患者对放疗的耐受性，降低放射性食管炎的发生率，降低放疗危险性，减轻患者痛苦，提高肿瘤的局部控制率, 进而在一定程度上延长患者的生命。[55]
2.4 咽炎在口服抗组胺药物的基础上，无论是否同时服用蜂蜜和咖啡, 变应性咽炎患者在治疗2周后症状都有了明显缓解，且随访过程中未发现有全身或局部的不良反应，加用蜂蜜和咖啡的患者的症状控制更为迅速。[56]
2.5 口腔炎将蜂蜜涂抹到口腔创面上可以使得表皮真皮受到直接性营养效果，能够促进细胞再生, 提高口腔黏膜的新陈代谢，有利于发挥消炎止痛收敛的效果。[57]
讨论
蜂胶、蜂蜜作为常用的中药和蜂产品，在国内外均被大量的使用，因此其药效作用及临床应用一直被不停的研究及更新，目前虽然出了不少研究成果，但仍存在较多的问题需要探讨，尤其关于新药和保健品的开发研究以及临床应用方面的深入研究，均有待进一步思考和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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